【Jason中心】Countdown
Summary： Jason•Todd有一项神奇的超能力，他看见的每个人头顶上都有个计数器，准确来说……是倒计时。
作者碎碎念：在微博上看见的梗，原梗出处是@EMoGu（微博名）。
大概是假如有超能力，能在每个人的头顶上见到一个计数器：在余下的人生里还能和这个人见面多少次。
每一次见面就会扣掉一次，当数字归零，就是诀别了。
人物OOC预警•时间线糅杂•私设如山•无CP，蝙蝠家提及
补完课了，大家一定要好好听班主任讲话不要错过任何一门网络课qwq（只有你会错过吧？！）
Jason•Todd有超能力。
在某天，准确来说，在他的父亲被捕之后的某一天、他一觉醒来，就看见母亲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计数器。
白色底，数字是黑色的粗体字。他伸手试图想摸摸计数器出现的地方，却什么也摸不到。
他看见计数器上的数字跳了一下，516变成了515。
他有些被吓到了，但当他的母亲凯瑟琳睁着眼睛问他发生什么时，他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他仓促离开家里，当走到大街上时，才发现计数器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路上的所有人头顶都顶着一个计数器，但和他母亲不一样的是，除了某些商店或者报刊的服务员或者老板的计数器数字是‘20’或者‘30’以外，街上所有人的计数器都是‘1’或者‘2’，而且当那些数字很快就跳到了鲜艳的红色数字：‘0’。
Jason发现，当数字归零之后，那个人头顶上的计数器就不见了。
当又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人头顶数字归零了之后，他试图想追上那个人，可是在茫茫人海之中他跟丢了。
他有些明白那个计数器是什么意思了。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他母亲在客厅里茫然地发着呆，一副刚刚吸食过毒.品的模样；Jason能看见母亲头顶上的数字又跳动了一下，从515变成了514。
假如每天见一次面的话，他和他的母亲还能见一年零四个月；如果每天见两次面的话……那就只剩下大半年的时间了。
他开始避免和他的母亲见面，他以为这样就能延缓最后的离别到来。
但还是没有用，因为他也不可能真的对他的母亲置之不理；当他每次忍不住照顾他的母亲的时候，他能看见他母亲头顶上的数字越来越少。
从五百变成四百，从四百又变成三百、到最后，还剩下十的时候……Jason只是在暗暗祈祷，只是‘不再见面’而不是‘再也无法见面’。
但是没有用，在三天后的早晨，Jason和他的母亲见了最后一面。
他给了他的母亲一个拥抱，他能抚摸到他母亲因为过于瘦弱而突出的脊背。
他逃避着离开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当他晚上回去的时候……他的母亲躺在地板上，身旁是脏污的呕吐物和洒落一地的毒.品。
残酷的事实打碎了他的侥幸心。
他明明知道……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可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就好了。’
‘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的话，母亲会不会就不会死？’
Jason第一次如此深恨这个能力。
就好像一切都被写在了书上那样，一切都是既定的事实而上帝在愚弄他；让他看见无法被更改的未来，让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但是能力还是没有消失。
Jason没有再遇到比他的母亲头顶数字要更高的人了。大多数的人都是个位数、个别的双位数是面包店的老板，还有杂货店的售货员小姐；然后在某天他在小巷里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一位金发的女医生将他带回了她的诊所。
莱斯利医生。Jason忍不住盯着她头顶的数字，竟然有三位数之多。
890次。Jason看着女医生忙碌的背影不禁思考：他到底要做些什么高危的事情才能需要看八百多次医生？
Jason不知道，他很快从诊所溜了出来，口袋里是好心的女医生塞给他的一袋子消炎药。
然而某天，当Jason挥着撬棍拆下了蝙蝠车的车胎之后，他抬头遇见了蝙蝠侠时……
他只留意到蝙蝠侠头上顶着一个夸张的数字。
八千两百一十三次。
过于震撼他了，导致撬棍啪的脱手掉在了地上，而他本人甚至没想到要逃跑。
为什么他会见蝙蝠侠见——八千多次？认真的吗？他是干了什么要让蝙蝠侠天天追捕他还是别的什么？
“你知道这是蝙蝠车吧？”
蝙蝠侠率先开口了，声音低沉喑哑，然而Jason还是盯着蝙蝠侠的头顶处发着呆。
“……我、我当然知道……！”他在蝙蝠侠的注视下终于回过神来，他还是有些魂不守舍、他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过于夸张的数字；他的声音细细弱弱地，充满着怀疑和不确定。
Jason想也许自己应该丢下撬棍和这个该死的车胎逃之夭夭，但蝙蝠侠头顶着的数字在告诉他，他应该、大概，绝对……逃不掉了。
他似乎听到蝙蝠侠叹了口气，Jason抬起头，听见蝙蝠侠认真地问了他一个据说要让他想清楚再回答的问题。
Jason下意识挺直了脊背，蝙蝠侠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点笑意。
“你饿吗？”
那天晚上Jason第一次见到蝙蝠侠，从此开始了漫长的倒计时；Jason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宿命’，他不清楚，但自从他被收养之后、成为了罗宾之后……他内心只期盼一点：
他期盼最后的离别是他离开Bruce，而不是Bruce离开他。
Jason总是对每次行动都胸有成竹。
嗯，是的，‘行动’——因为他现在成了新的罗宾。
好吧，他当然不能确定是否每次行动都能成功，但他只是知道每次夜巡都是安全的。
Bruce总是不能理解他的举动，因为他有时候的确显得过于急躁而冲动，Bruce只是在担心他的安全、但Jason没办法跟Bruce说明。
他知道说了之后也许只会收获蝙蝠侠的不赞成的目光和全套检查，然后是一轮又一轮漫长的说教。
而且这是一个非常抽象的……奇怪的能力，比如Jason只能看见真人头顶上的倒计时，没办法看见电视或者照片里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电视或照片上的人不会有跟Jason见面的机会也说不定。
以及……他每天都在计算着告别的日子。
Bruce头上的数字是八千多，Alfred的稍微少一点但也有五千多次、上次Dick回庄园的时候他和他打了起来，他能看见Dick头上的数字更少，但也有两千多次。
也许是因为Dick并不常常回庄园，但他每次回来都能消磨掉大量的数字。
还有蝙蝠少女Barbara，她的数字跟Dick的数字差不多，他们一般会在夜巡的时候见面。
最多只有两年了。Jason想，他的罗宾任期看来还挺短的。
他很矛盾。
他是真心地，为成为罗宾而感到欢喜：他满足于看见被拯救者脸上或高兴或幸福的表情，他希望他和蝙蝠侠做的并非是无用功、他甚至觉得他们真的能改变这座城市。
但他又下意识地抗拒融入这个家族，他仍把自己当做‘客人’；阿福说他的房间整洁得如同没有人入住那样，他不将太多东西摆在房间里而是收起来方便随时带走。
他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不再见面。
Bruce、Alfred甚至是Dick和Barbara都曾有意无意地告诉或者暗示他，让他将这里当做家，当做一个新的归宿……
可Jason做不到。
他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早晚有一天会不再见面、再也没有任何接触。
Jason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也许是他和蝙蝠侠并不相同的理念、又或者是他终于受不了蝙蝠侠的条条框框？
他承认他认为蝙蝠侠的做法和他的做法并不完全一致，Bruce总让他收手再收手，巴不得他打人的时候在那些该死的罪犯身上垫上好几个枕头；他们已经为此发生过许多次争吵。
还有Dick，他不回来就是好事了，他们每次见面总伴随着无止境的争吵和他单方面的‘竞争’。Jason承认他在跟Dick比赛，第一任总是特别的——但他就是希望证明自己能做的比他更好。
Jason想，也许导致他们分道扬镳的原因太多了——？他们的关系就像是薄冰，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施加……
冰面就会破碎掉。
当蝙蝠家族头顶上的倒计时进入三位数之后，他开始变得有些焦躁。
夜巡时的许多次分心和对罪犯的过度使用武力让他和Bruce爆发了一次史无前例的争吵，而Dick选择了眼不见心不烦地跑去了外太空做任务。
他在做任务之前曾回来过庄园，并和Jason在晚上来了最后一次夜巡——是的，最后一次。
Jason那天夜晚恍惚地盯着Dick头上的倒计时，他是第三个。
莱斯利医生是第一个，在上个星期来庄园为他们做了一次例行检查；Barbara是第二个，在四天前他去向她拿了一份关于小丑的情报……而Dick是第三个。
那晚他给了Dick一个拥抱，Dick显得云里雾里，像是惊诧于Jason为何突然给了他一个如此用力的拥抱、但他还是回抱了他的兄弟，哪怕他们上次见面时还在互相幼稚地对骂再加上大打出手。
Jason知道这是告别。
然后，今天当他醒来，他看见老管家头上的倒计时只剩下‘5’了。
Bruce的稍稍多一些，标着‘11’。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他该走了，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Jason望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感到食不下咽，喉咙像是扎进了玻璃那样，让他难受得哽咽。
今天会发生什么呢？是我需要主动离开，还是Bruce终于要炒掉我了？Jason惴惴不安地想着，今天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很快到了夜巡的时候，Jason黏上了多米诺面具，面具丝毫没有妨碍他看见那个倒计时。在老管家头顶上的倒计时已经跳到了‘0’了，Jason红了眼眶，他很庆幸他戴上了面具。
Alfred似乎看出他有些不对劲，老管家向他承诺晚上会给他准备一份小甜饼，然而他只得到了Jason近乎呜咽的回应。
Jason给了老管家一个拥抱，也许有些过于反常了，但老管家并未多言只是安抚性地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Jason没有看见Alfred做了个手势让Bruce暂时离开。
Jason只是越来越不安。
究竟这次是谁……要离开？但他仍旧迈着沉重地步伐跟随着Bruce，因为小丑越狱了，他必须……必须去。
Bruce头顶上的数字是‘3’，他们还能再见三次面。
小丑越狱了，而今晚他们得到的情报是小丑大张旗鼓地邀请他们见面。
当Jason不顾Bruce的阻拦一马当先破门而入之后，他们刚好逮到小丑的交易犯罪现场。小丑哈哈大笑着转身逃脱，Jason在追过去之前并没有回头看Bruce，他只听到Bruce让他停下追击的呼喊。
可他还是没有回头。
他知道，他们大概还能再见两次，所以……应该没事的。
所以，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他和Bruce还能再见两次，他不会……他不会死在这里。
只要稍微忍耐一下就好了。
他知道蝙蝠侠会来的。
小丑揪起了他的头发强迫他看着他，Jason只是对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小丑的笑声越发刺耳难听，Jason只感觉疼痛已经快要麻木了。
无论是殴打也好辱骂也好，但是他相信Bruce会来救他的。他不会死在这里，他……还能再见两次。
还能再见两次。
当小丑像是玩腻了那样转头离开，将他留在了这个废弃的仓库里；他的手被捆绑着，他现在也无力推开被锁上的大门。他有些绝望地靠着门，颓废地低着头，他跟小丑不会再见面了。
小丑头顶的数字归零了。
炸弹的红色倒计时也要归零了。
面具残残破破地挂在脸上，明明已经是绝境了……但是他相信他会来的。
Jason只是有些释然地闭上了眼睛，迎接那过于盛大的火光。
当他再次试图睁开眼时，他什么都看不清；一切都是模糊的，一切像是被糊上了鲜血的颜色，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他什么都听不清。
他试图睁开眼，可他做不到、他唯独能感受到的是有谁抱起了他。
但他还是看到了，他的能力——让在他濒死之际，让他最后‘看见’的景色是，鲜红的数字‘0’。
他只是迎接了一场他早已知晓的离别，只是他向来太过天真，从没有想过诀别是如此地……惨烈。
也许他的心愿的确实现了，是他先离开了他们……而不是他们先抛弃了他。
燃着的火光在某个寒夜被吹灭了，刚刚振翅高飞的知更鸟被折断了羽翼，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深埋在六尺泥土之下。
最后的最后，他在幽绿色的池水中醒来，
Jason•Todd失去了他的超能力。
一个彩蛋：
“一个无聊的故事，”有着祖母绿般漂亮眼睛的少年盯着他，“母亲曾说过她在哥谭见过你，当时你难道没有留意到她头顶的倒计时吗？Todd，这根本说不通。”而Jason只是发出一声不屑的气音，没好气地作出回应：“爱信不信，恶魔崽。”
Damian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匕首挽了一个利落的刀花收入鞘中，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匕首被抛进了Jason的手里。
“早晚我也会去哥谭，”他没有回头看，而是径直走了出去，“别让我看见一条败犬。”
“真可惜……也许你只会看见一只落在地上的蝙蝠也说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