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tim】至死靡他
Summary：Tim收养了一个孩子，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作者碎碎念：破400粉点梗第一发！ @希由 的点梗：养父Tim和养子Jason，年龄差十五岁（Jason成年后才开始的恋爱，无任何血缘关系，如有不适请勿点开）不知道有没有写出希由想看的样子（(*/ω＼*)）
普通人AU，无义警，哥谭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和平城市（真•宜居城市哥谭）
人物OOC预警•私设如山•祝大家阅读愉快•CP：Jaytim
塔姐和老爷cp有一句提及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ﾉ
Tim收养了一个孩子。他端详着那个拖着一只毛茸茸的熊娃娃的小男孩，他皮肤苍白，看起来十分瘦弱。牵着他的手的是孤儿院的古恩太太，她显得很是担忧的样子。她将孩子交托给了Tim，Tim早前已经在孤儿院签好了文件，手续也已经办理妥当。
这个孩子叫Jason•Todd，他的母亲凯瑟琳曾经与Drake家有旧——这也是Tim收养他的原因。
他本来也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努力工作的父亲和温柔管家的母亲，直到某天父母出门时遇到了车祸。孩子被独自抛下了，在近一年的时光里，Jason被反复推搪、在亲戚之间流连。最后，Tim的母亲不忍心看故友的孩子被如此对待，她本想将Jason收养在自己名下，可抵不过别人的流言蜚语；而且Tim才刚刚接手Drake工业、于是她做主让Tim收养了他。
Tim本来也想拒绝，他醉心于工作，他甚至觉得他连自己都没办法照顾好。21岁年少成名的总裁现在开始初为人父了，他感到头大，但是……他仔细观察着那个孩子，明明资料上写着已经六岁了，可还瘦弱的跟四五岁的孩子那样。
有着黑色的短发和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那双眼似乎比照片上的看起来更耀眼，只可惜似乎多了点阴霾。
古恩太太将Jason交给他之后便离开了，Tim试图把这个孩子抱起来，却被孩子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孩子的乳牙还没发育完全，但是咬人的力度却很疼。他嘶了一声，暗暗想着这孩子就跟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那样。
被反复推脱的日子想必不好过。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来看着他，两双蓝眼睛对视着，他看见Jason紧张地抓紧了那个显得破旧的熊娃娃。
“我是Timothy•Jackson•Drake，”他郑重地告诉孩子他的名字，“你可以叫我Tim，我不要求你叫我爸爸或者父亲之类的……我想你也知道。我只是受你母亲所托来照顾你，我不会抛弃你的。”他曾被他母亲的姐姐，他的姨妈丢在了路边，最后才去到了孤儿院。Tim理解，毕竟凯瑟琳的家族已经没落了，只是他无法接受Jason姨妈的那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Jason，Jason•Peter•Todd。”孩子抓着熊娃娃的手显得更用力了，“希望你……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明明还是个孩子，说起话来却像个小大人。Tim点点头，他将Jason抱着走向轿车。
“我会的。”
他们互换了姓名，仿佛定下了一个誓约。
Jason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他们现在居住在哥谭上城区的一间豪华平层公寓里，这里安保严密、距离商业区也非常近。Tim请了一个负责打扫和做饭的保姆来照顾孩子还有他本人，毕竟他自己都忙得要死，就连三餐如果没人提醒他都会忘记吃。
说实话，他真的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养孩子——还好Jason让他非常省心，他看到如此乖巧的Jason甚至有点心虚和……心疼。
这个孩子是在太自律了，他会早起、自己主动刷牙洗脸，偶尔还和做饭的保姆学习做早餐：现在他已经会踩着小板凳做简单的吐司和煎蛋了。他会主动催Tim起床吃早餐，打电话提醒他在公司要记得吃午餐，最后晚上十点准时催他睡觉。
Tim边吃着美味的意面边盯着Jason看，他五岁的时候好像还不能这么认真吃饭来着……他的双亲也很忙碌，但也从不会疏于对他的照顾。
也许Jason也曾是个会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Tim放下餐叉，走到餐桌的另一边将刚刚吃完意面的Jason抱了起来。Jason明显对他的‘突然袭击’感到惊诧、他的小脸突然变得羞红，Tim不清楚这是由于害羞还是——“放开我！Timothy……Tim！我还没有擦嘴……”Tim将餐巾纸糊在小孩的脸上顺便堵住了他的嘴，这小崽子有时候的确挺可爱的。他让Jason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他开始试图给孩子喂蛋糕吃。
Tim现在心情雀跃，他叉起一块带着草莓的红丝绒蛋糕在Jason前边晃了晃，然而他没看见小孩在悄悄给他翻了个白眼。
“我自己会吃。”Jason晃着腿，反正他也挣扎不过Tim……“你没必要可怜我。”小孩子的声音闷闷的，Tim只能看见他黑色的发旋。
“我没有可怜你，你也不需要别人对你的怜悯。”Tim将叉子递给了Jason，孩子自己慢慢叉起了那块蛋糕。“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所以你没有必要这么防备我，你可以稍微展现你自己。”你可以当一个不乖巧的不听话的孩子，稍微向我撒撒娇也可以，你已经不会被抛弃了。
“你要知道我的承诺永远有效。”他将下巴轻轻搭在孩子的头顶上，Jason的身体显得有些僵硬，像是不习惯这么亲密的动作。
那个孩子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在那天晚上，他第一次知道了这个孩子其实会早起的原因是他根本睡不熟。他们每天十点互相道晚安，可一个不诚实的大人会悄悄爬起来用平板继续工作、一个不安的孩子会在被窝里彻夜难眠。
那天晚上的十一点Jason去敲他的房门，Tim做贼心虚地将平板迅速收在枕头底下，他打开门看见了孩子抱着熊娃娃站在他的门口。
眼睛肿肿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Tim会意地又将孩子抱起来，孩子比刚收养那会儿要长胖了点，可抱起来还是感觉轻飘飘的。
他平时一向都习惯十二点后才睡觉——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平时这个早睡的孩子今晚会睡不着。他盯着一言不发的Jason，若有所思，也许他平时对这个孩子的关心还不够多。
保姆说她会看见Jason很早起来，有时候他吃早餐的时候也会犯困、根本像是休息不好的样子。平时的他……也会睡不着吧。
那个熊娃娃是Jason母亲送给他的最后的礼物，现在已经有些破旧了，Tim想着他应该征询一下Jason的意见明天交给保姆让她帮忙修补一下。
“你睡不着吗？”Tim趁着Jason不注意从枕头底下把平板抽了出来，孩子窝在床的另一边，Tim点开了阅读APP试图给孩子念童话故事。
“我睡不着。”Jason终于开口了，他将头埋在被子里，“你也没有睡觉。”
“因为工作总是做不完的，Jay。”Tim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头，“你要听什么睡前故事？我想想……比如蝙蝠少女大战红帽火魔？还是小丑怪被超级小子暴打？”
“我觉得……这些都不适合作为床头故事。”头从被子里冒了出来，他的蓝眼睛在温柔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你会唱安眠曲吗？”
IT天才、年少有为的总裁Tim现在遇到了难题。他顿了顿，艰难地发问：“一定要唱吗？额说实话……”“你不会啊。”Jason的语气有些失落，他又将头埋了回去。Tim感觉自己良心好像隐隐作痛、他硬着头皮点开了一首伴奏BGM开始哼起了小调。
然后他就被嫌弃了，毕竟他唱歌……也不会很难听吧？Tim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歌喉来。
Jason用被子捂住了耳朵，看上去傻得可以——然后他突然唱起了一首温柔的曲子。小孩子轻轻慢慢地唱着，他稚嫩的声音隔着被子传了出来。Tim知道这似乎是一首常见的歌谣，一首安眠曲。
‘我最亲爱的孩子呀，天使会来到你的身边，伴你入眠。’
‘我最亲爱的孩子呀，愿你有个最美好的梦境，万千星辰在你身边。’
Tim突然回想起自己的母亲在他小时候也哼过这个调子，他想起后来的怎么唱的来着？他低头看着身边的孩子，他似乎有些困意了，Tim微笑着轻轻地唱了起来：‘我最亲爱的孩子呀，精灵会将祝福洒向你，伴你入眠。’
‘我最亲爱的孩子呀，愿你此生永远幸福快乐，母亲永远伴你身边。’
Tim难得做了个好梦，他回想不起梦的内容了，他从来没有休息得这么好过——然后他起不来了。
闹钟在疯狂震动着，Tim伸手将闹钟关掉，可他真的起不来了。
因为Jason紧紧地用双手抱着他的左手、用他纤细的腿缠着他的腰，总之，Tim估摸着自己的左手待会绝对会发麻。
孩子难得睡得很熟，平时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洗漱好来敲Tim的房门催他吃早餐了。
Tim扭头看着他，孩子柔软的脸颊搭在他的肩膀上，压出了一个小小的红印子。
很快就要到周末了——也许他该暂时放下他的工作，现在基本上已经走上正轨了。他可以带孩子去看看马戏或者去游乐园逛逛，最近Haly马戏团似乎要来哥谭巡演，也许他可以拜托一个熟人拿到两张位置不错的门票。
“好久不见呀Tim！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Drake总裁了？这就是你新收养的孩子——？”他的一个老熟人，Haly马戏团现在的新上任的年轻团长：Richard•John•Grayson，不过他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Dick•Grayson。
“我还以为你会去做警察。”他笑着开口，将躲在他背后的Jason推了出来，“Jason，Jason•Todd，我新收养的孩子。Jason，这是Richard•Grayson，不过他更喜欢别人叫他Dick。你得叫他哥哥。”
“你好呀？Jason？”Dick蹲下身，神奇地从他背后摸出来一个红色的气球递给Jason，Jason眼神发亮，明显很有兴趣的样子。不过这个孩子还是假装不感兴趣的样儿，但他还是接过了气球，而Dick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Jason撇过头没有看他，但Tim留意到这个孩子现在很高兴。
他轻声对Jason说：“要说谢谢才可以哦？”
孩子哼哼唧唧地又将头扭了过来，他们两人都能看见他耳尖发红：“谢谢……Dick哥哥。”
Dick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他悄悄凑在Tim耳边说：“他是个好孩子。”
Tim点了点头：“他当然是。”
Jason被Dick的父母带去小摊上玩耍了，Jason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地看他，Tim再三保证晚上他们会一起看演出；Grayson夫妇俩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孩子，而他们则躲在休息用的房车里喝着咖啡。
“我记得你去读了警校，Dick。”Tim啜了一小口热腾腾的咖啡，往里边倒了一块奶球。
“后来我从警校毕业后去了布鲁德海文实习，”Dick手上扎着一个气球玩偶，“某次遇见了一场抢劫，我中了三枪，我醒的时候看见我妈妈在旁边快哭晕过去了。”
“所以你选择接任马戏团？”
“不，我只是在休假。我……对我父母感到很抱歉，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收起我那‘泛滥’的正义感。我向局长请了半年的假期，没有薪水，我只是暂任团长。”
“我知道，因为你可是‘神奇小子’，正义的罗宾汉。”Tim的语气中带着揶揄，他们曾经是校友，Dick某次在学校帮助了一个被打劫的女孩子后想当个无名好人却被拉住问名字，最后他回答自己叫‘Robin’。Tim知道那其实是他的母亲Grayson夫人对他的一个爱称。
Dick将扎好的兔子形状的玩偶递给Tim。“Jason看起来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被人抛弃过？”“他的姨妈，把他丢在路边。”Tim叹了口气，摆弄着那个可爱的气球玩偶。
“我以为他会改姓？”Tim摇头，“Todd是他对父母的纪念。”
Dick会意地点了点头，“那你把他养的很好，他会喜欢我们的马戏的！”
“那他能看见你的空中飞人表演吗？”
回应他的是Dick一个利落的后空翻和一个调皮的眨眼。
他们得到了一个最佳的中间位置，Jason明显对各项表演赞不绝口——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的演出，为每一次精彩的瞬间鼓掌。当他看见Dick换上演出服装做出精彩而惊险的空中飞人表演时，他甚至惊呼出声。
表演结束后，Jason难得地开始喋喋不休地讲着他的观后感，Tim微笑着听他细说。这孩子难得这么情绪外放，他也很高兴。
Dick还没来得及换下他的演出服装，Tim看着Jason现在似乎要把Dick当成他的偶像了，因为他听见小孩子尖细的一声惊呼声。
“怎么样？满意吗？”Dick向Jason抛了个wink，Jason将那个兔子气球举高高给Dick看，然后他猛地点头表示表演真的很棒。
Tim感到很欣慰，带孩子来看表演果然是正确的选项。Dick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在Jason的气球上画上了Haly马戏团的标志，Jason的脸变得红扑扑的。
Jason最后依依不舍地向Dick告别，Tim承诺下次马戏团来巡演的时候他会继续带Jason来看；最后他们开车回家，Tim告诉他Dick的邮箱地址，让这个小粉丝能联系到他的偶像。不过前提是Jason要完成他的预习作业，他为孩子请了个家庭教师，他现在告诉Jason要好好学习以后才能当空中飞人。Jason猛地点头，连带着也不那么抗拒请家教这件事情了，他想，他要好好学习，他以后也想在天上飞！
Jason一向是个好学生，Tim向来不为他的学业担心。然而他现在坐在校长室里，旁边是挂了彩的Jason。Tim看着他，他收养的孩子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上初中部了。小崽子现在可怜巴巴的，并且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Tim安抚地握住他的手，他缓缓开口：“您好，校长先生、请问Jason这是怎么回事？我想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Drake先生，其实——”“那个人诋毁你，Tim。”Jason抢先开口了，Tim注意到校长无奈的眼神，“他骂我是野种，是个拖油瓶，他辱骂我的父母然后说我是你养的小宠物。”
Tim想，那个被Jason打上了急救车的那个小伙子很擅长惹怒别人，完美地踩中Jason的所有雷区。
他向校长点头致意后摸了摸Jason的头，然后顶着校长不赞同的目光对Jason说：“以后遇上这种人的确该打，但你不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会教你更好的应对方法，现在，你要为你的莽撞付出一点代价。”
他又扭头看着校长，“我会带Jason去赔礼道歉，失礼了。”
他将Jason拉出校长室，Jason一副委屈的样子，Tim恍惚了一下，他仿佛又看见当初的那个瘦弱又倔强的孩子。
他弯下腰看着他：“我猜经过这次教训之后你就会学会，有时候应对这种人你不需要亲自动手。但是现在你必须学会承受后果，Jason。”
“是我的错……”他的眼泪滴在地上，Tim为他擦去一些，“我让你丢脸了吗？”
“不，我为你自豪，Jason。你可是我养出来的孩子，绝不是那种懦弱的废物。你也不是什么小宠物，你是Jason•Todd，你的父母同样为了你自豪的。”
然后不知不觉地时间就那样慢慢流逝，Jason逐渐长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而Tim却至今单身。他现在已经蝉联好几届所谓的哥谭黄金单身汉排行榜的首位了——自从Bruce•Wayne栽在某个来自中东的大小姐手里之后，现在轮到他排在首位了。
他的父母倒是给他安排了好几次相亲计划，可Tim感觉他仍然没遇上一个合适的人。一个理解他的同时选择支持他的人，而不是冲着他总裁的头衔、冲着Drake工业的财富而来的人。然而让他感到失望的是，目前他真的找不到什么合适人选，好吧，Jason除外。
Jason今年度过了他的15岁生日，他进入了学校的文学部和音乐部、现在是乐团里的键盘手的同时也发表了两部短篇小说，他最近好像告诉Tim他要参加搏击社团？他在学校里朋友很多人气也很高，Tim看着总是有一阵骄傲感和欣慰感。不过Jason现在偶尔还是会做噩梦，他偶尔会在深夜偷偷溜进Tim的房间，Tim会开始轻轻地唱那首他从Jason那回想起来的安眠曲。最后他们一起沉沉入睡，然后第二天齐齐迟到。
Jason自从那次被他教育之后他就学精了，他一向是个聪明孩子，而Tim喜欢Jason用智慧解决那些中二期屁孩的样子。
但Jason现在管他管得很严，虽然他认为他现在正是精力旺盛的风华正茂阶段、他现在才30岁哎！可Jason断绝了他一切超过晚上十二点之后的活动，并恐吓他如果不早点睡觉就会像隔壁大都会的Luthor那样人到中年头发掉光。
说起来其实Jason也是Tim相亲的阻碍之一，Tim第一次相亲是在Jason10岁那年，那位女士喷洒的香水浓得仿佛一个移动的香水瓶——然后导致Jason疯狂地打喷嚏，最后晚餐不欢而散。Tim那天才发现Jason对香水似乎有点过敏，他很抱歉地问下次需不需要让Jason呆在家里，可Jason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可以抛下他。
于是Tim每次相亲都带着Jason去，然后屡屡失败，导致Tim的母亲甚至不乐意再介绍任何女士给Tim。说实话，其实Tim也感到……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孩子是故意的，他的占有欲显而易见，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可Tim乐意这样纵容他，他喜欢这样。
Tim乐于将自己的一切交给Jason，Jason会心满意足地像只狼崽子一样占据他所让出的领地，在他所有能留下印记的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们两个彼此之间心知肚明，默不作声。
18岁的Jason第一次选择了住校，并且，远离哥谭。他的第一志愿是耶鲁大学的语言系。Tim知道Jason醉心文学，他对于语言也十分有天赋，他非常支持Jason的选择。
他已经成年了，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一个优秀的青年，他现在需要飞往更广阔的天空。而且，他们之间也需要一点距离。
他们之间太过于亲密无间了——但是Tim他发现他并不抗拒。
Jason倒是很不乐意的样子，尽管他本人很高兴他被成功录取、但是耶鲁的确离哥谭很远。
他临走前看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养子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呼出的热气吹在他的脸颊旁，Tim无奈地笑着拍了拍了他头，最后给了他一个额间的亲吻。
Jason好像很惊讶——Tim只是继续微笑着。
他的孩子现在准备去到新的天地展翅高飞了，而Tim……他当然能看出些什么。也许只是少年时期的悸动、又或者是青春期激增的荷尔蒙让Jason有什么误解。Tim希望分隔两地能让大家都互相冷静下来，无论是他还是Jason，都是。他比Jason年长得多，他当然能分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
好吧，他好歹也是谈过好几次恋爱的，他现在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他不想随便找个人就和他一起共度余生，那真的挺可怕的。
他想象过未来的妻子的模样，也许会有一头黑发、性格独立，会做饭会做家务但是不是仅仅的家庭主妇、她/他能跟得上他的思想——对，从这里起就完全跑偏了，直到脑子里浮现出了Jason的样子。是他的错吗？他比起父亲的角色，他更像是一个——兄长？朋友？他从不要求Jason叫他父亲或者爸爸、Jason更喜欢叫他Tim或者故意叫他Timmy。
也许一开始的定位就是错的……？
Tim试图停止思考，可那间大公寓里到处都是Jason留下的痕迹。自从Jason离开之后，Tim本来以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需要习惯没人晚上会偷偷溜进他的房间，习惯早上没有人再喊他吃早餐，习惯不用再开车绕去学校、习惯下午不用特地抽出时间办阅读会……
太多的改变让他没办法习惯。
Jason也会这样吗？Tim顶着黑眼圈在办公桌前处理着文件，他却不由得分心去想在另一个城市里的Jason。
他应该会交到很多朋友，他到时候就会发现他那是错误的情感，不过是一厢情愿、是荷尔蒙和多巴胺在作祟。
他会有——别的，新的生活。离开他的生活，也许会离开哥谭。
可是他的所有生活都离不开Jason的身影，Tim想，他没办法想象Jason彻底离开他的生活的样子。
Jason寄给了Tim一本他写的诗集作为Tim的生日礼物。
今年是Tim的35岁生日，Jason仍在赶回来的路上，他的生日礼物倒是比他的人要先到了。Tim打开那个包着红色彩纸的盒子，里边放着一本著名为LittleRed的诗集，Tim知道这是Jason的笔名。
当时他取这个笔名的时候Tim就在他身边，他写的第一本小说名字叫《戴着红帽子的狼》。是一本有趣的童话故事，狼少女戴着红帽子伪装成柔弱可欺的人类，最后与进入森林的猎人相爱。
Tim翻开那本诗集，这本似乎是初版书，书的扉页没有印刷字取而代之的是Tim熟悉的字迹。
‘送给我爱的人。’
Tim最终选择给他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约他们出来吃一顿饭。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在Tim上次坦言自己不想找女朋友而被Drake夫人质问他是否想找个男朋友的时候。
正如Tim所想的那样，这次的晚餐同样不太愉快。直到他坦白他的确是个同性恋的时候，他的父亲默不作声，而他的母亲……却出乎他的设想。
他母亲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没有Tim想象中那么的愤怒。她只是用包容的眼神看着他，然后顿了许久，她小声地说出了Jason的名字。
Tim的瞳孔缩小了，他不由得张大了嘴；Drake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已经长大成年的孩子、他年纪不小了，接任Drake工业已经十多年的时光，现在他是人人称道的总裁。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又和他小时候没什么区别。
Drake夫人不由得失笑，她当然能察觉出他们的猫腻——尽管一开始双方的确没什么心思，可是时间是奇妙的魔法，它总能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什么。
Jason还是太过年轻了，他蓬勃的占有欲几乎想要将Tim全身都打上独属于他的印记；而Tim……他明显更有成年人的担当，比如现在。
Tim看着自己的母亲明显知道了什么的样子，他只能点了点头。他的母亲叹了口气，可最终还是对他笑了；就像曾经小时候的他那样，他的母亲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并对他做出了保证。
Tim松了口气，也许这顿晚餐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可是他又在想自己是否在自作多情，但他最终还是这样做了。由于某种说不出来的情感，也许有着私心，但更多的也许是……
他又回想起诗集里的诗句，里边的一字一句都满溢着爱意——就像Jason正站在他的身后对他轻声呢喃着“我爱你。”
他彻底栽了。
在他35岁生日的那晚上，Jason终于风尘仆仆地到家，然而迎接他的是一个严肃的Tim•Drake。严肃到Jason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及，那本诗集——他紧张地向办公桌上瞄去，那本诗集正放在Tim的手边。
他不由得更加紧张了，他在责怪自己是否过于莽撞；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Tim开口了。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Jason面前，Jason喉咙发紧，这是什么意思——让他独立出去？从这个家滚蛋？他感觉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了，他深吸了口气翻开了那份文件。
——婚前财产分割？
Jason感觉有个核弹在他的脑子里爆炸开，炸出漫天的星火，炸得他头晕目眩。
“什么——”“字面意思，如果出轨的话你得净身出户。”
他盯着Tim的蓝眼睛，发现冷静的外表下那双眼睛里藏着和他同样的紧张感。
“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这是求婚吗？”
“什——”
他越过办公桌侧着身亲了上去，他想念了这么久的人、将他养育成人的人；他视为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那个人，现在是他的爱人。
Jason终于心满意足地得到了对他而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