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中心】无梦之梦
Summary：Jason偶尔会分不清梦和现实，但是也许他不会再做梦了。
作者碎碎念：之前在[脑洞段子2]里有记录过的脑洞，但是写着写着又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改成这种感觉了…
写这篇的时候经历了很多……比如投票，比如奶桶ptsd了……我的想法也被改变了很多呢（烟）
BGM：《无梦之梦》-初音未来
人物ooc预警•私设如山•时间线混乱
*是桶刊原台词
Jason偶尔会做梦。在他死去又复活之后，他偶尔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准确来说，只要他回到哥谭，他在哥谭的每一个晚上都会梦到一些奇怪的片段。
有时候是他还在当罗宾的时候，他跟蝙蝠侠夜巡的闪回：他还穿着那套单薄的罗宾制服，射出钩爪跟蝙蝠侠一起在夜色下荡过。有时候会梦见他在刚刚苏醒时候的事情，潮湿的泥土、死亡的腐朽气息、他满手鲜血地为自己掘出一条生路。
还有他被Talia唤醒的事情，绿色的池水、让他变得疯狂而愤怒的窃窃私语……那段迷失的岁月，他在Talia的帮助下前往全球各地寻找那些罪犯们，向他们拜师学艺，然后……将他们杀死。
在旅行的最后他回到哥谭，炸药、蝙蝠车，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他最终还是没有杀死Bruce。
以及在大种姓的那些时光，他最终通过了净化之泉的考验，在他与达坷垃告别时，那位万物之母对他说：‘你心中闪耀着的光明会盖过那些暗藏在深处的仇恨与愤怒，我相信那会是无比美好的一刻。’*
彼时的他仍被愤怒所控制住心神，但他仍旧希望他没有辜负达坷垃对他的教导。
他……也会感到奇怪。因为他只有在哥谭的时候才会做梦。当他离开哥谭、前往宇宙或者是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时，他从不会做梦。
梦境在某天发生了变化。Jason不再梦到过去的事情了，在他与Roy和Kori分道扬镳之后，他孤身一人回到了哥谭。
他久违地回到了安全屋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习惯了喧闹之后就很难重回平静，不过Jason没关系，他从不害怕寂寞。
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在那个梦里，他看见了一个穿着神父袍的他。
Jason在一个破败教堂的长椅上醒来，唤醒他的是一个年轻男人诵读圣经的声音。他花了一分钟时间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他环顾四周，看见教堂那破落的穹顶和带着裂纹的圣母像。
他顺着声音向前望去，那是个年轻的男人——一头短短的黑发，熟悉的蓝色眼睛、穿着一身黑色的神父袍，脖子上还挂着十字架。
Jason站起身朝神父走去，他正诵读着圣经，他身旁的长凳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孩子。孩子们看起来十分瘦弱的样子，他们的衣衫也有些旧了。但他们很虔诚地双手合十低下头，Jason似乎能听到孩子们微弱地跟随着神父在背诵圣经的声音。
那个神父——看起来就是他的翻版。
这算什么？新的梦境？他的潜意识想去当个神父吗？
Jason想朝着教堂大门那走去，他想看看这破败的教堂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能听见炮弹的轰鸣声——
梦醒了。
Jason从床铺上跃起，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放在枕头下的匕首，但这里的确是他的安全屋。凌晨三点，他周围的是熟悉的摆设、窗外是哥谭一如既往的夜色，他的确还在自己的安全屋里。
而不是那个破败的教堂，瘦小的孩子们，还有那个穿着神父袍的他。
他会选择成为一个神父吗？背诵圣经、称赞上帝？他也许会在教堂的告解室里藏着炸药和冲锋枪。他自己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如果他信仰上帝的话……上帝会愿意佑护他吗？
他连自己都无法解脱，又怎么去告解别人？
Jason那天睡着后没有再梦到那个梦境了，也许仅仅是个梦。
第二天Jason夜巡的时候遇见了蝙蝠侠，他们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Jason只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然而蝙蝠侠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回到了哥谭。”蝙蝠侠堵住了他的退路，让他只能好好呆在这个破地方跟蝙蝠侠来一场也许并不友好的谈话。
“所以呢？省省吧，哥谭也是我的城市。”
他将枪别回枪带上，迅速掏出一个烟雾弹往地上丢去——伪装成炸弹的烟雾弹。
趁着蝙蝠侠分心的时候逃之夭夭，不，绝不是逃跑，他只是不想和蝙蝠侠说话。他厌恶跟一堵墙说话。
然而Jason晚上就梦到了蝙蝠侠，简直就是双重打击。在梦里梦见蝙蝠侠的话他绝对会休息不好的，这绝对是一个恶梦。
Jason有些惊讶的发现，最近的梦境他都有了一个虚幻的身体。他就像是一个幽灵，旁观着‘自己’的人生。
今晚的梦是蝙蝠侠和一个不认识的罗宾。
一个有着金发碧眼的罗宾，性格活泼；而蝙蝠侠的装备看着就非常的……古早？也许可以这么说，他们身上的制服看上去就像是舞台剧的戏服。
而且这个蝙蝠侠——会笑。
Jason盯着那个制服偏蓝色的蝙蝠侠，他此刻还带着面具，他在蝙蝠洞里看着那个金发罗宾和他微笑着说话，蝙蝠洞里似乎弥漫着愉快的氛围。
他称呼那个罗宾为Jason。
什么……？Jason看着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他穿着绿鳞片小短裤，在蝙蝠洞的空地上蹦跳着，跃上半空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
他没有戴着多米诺面具，Jason讶异地发现他的确看着有点像他。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潜意识里他不仅当神父还曾经是个金发碧眼的少年？还是个像Dick的少年，他看起来像是从马戏团里出来的。
Jason愣在了原地，等他再次睁开双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他又回到了现实。
连续两晚的梦境让Jason身心疲惫，他决定暂停一晚夜巡——最近哥谭也的确称得上是风平浪静。
Jason穿着红色的帽衫穿梭在超市货架里，他挑选着一些保质期长的应急食品，安全屋里的食品需要更换一批了、还有牛奶也用完了……
Jason罗列着购物清单，将东西一件件放在购物车里。当他拎着购物袋穿过大街小巷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见家门口有一个盒子。
纯黑色的。Jason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用东西撩到一边去，他先掏出钥匙开了门。
他将手里的购物袋放下后又出去盯着那个盒子，简单检查了一下，没有炸弹、毒气和机关，Roy的发明有时候也很实用。只是个普通的黑色盒子。
他有理由怀疑这是Bruce送的。Jason回想起梦里那个笑着的Bruce，他撇了撇嘴将盒子放在了书柜上。
今晚Jason没有做梦，他难得度过了一个无梦之夜。
可他还是醒的很早。他打开灯，拉开窗帘望向窗外，明明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可哥谭仿佛是个不夜城。
他重新拉好窗帘窝在沙发上打开阅读灯，他从书架里拿出一本《圣经》来。全新的，甚至连封书的塑料薄膜都没有撕开。Jason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撕开塑封，随意地翻开了一页。
‘得着生命的，将要失丧生命；为我失丧生命的，将要得着生命。’
Jason又开始了他的夜巡：踢黑帮坏蛋们的屁股，怼黑面具、干翻几个擅自将毒.品流入校园的不成气候的小帮派。
今晚他没有遇见蝙蝠侠，一切都很好。Jason蹲在一只滴水兽那，他罗宾时期的‘好朋友’，他最喜欢的一只滴水兽。
当时Bruce总会来这里找到他，他总能找到他——
不过今晚找到他的不是蝙蝠侠，而是红罗宾。
“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劲，Jason。”红色的披风随着夜晚的风扬起，红罗宾Tim落在他身边的屋檐上看着他。
“哦？有吗？”他从滴水兽上站起身，Tim清楚地看见他腹部那随意包扎起来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你最近的战斗非常恍惚，你在走神，Jason。”他将长棍折叠起来，他扯住红头罩夹克的后领，“你这是在送死。”
Jason毫不犹豫地将夹克脱了下来然后迅速射出勾枪离开，他没有给Tim回应。他远远回头望着韦恩塔的方向，那一抹红色仿佛还站在那里看着他远去。
他在送死？不，他……也许只是真的，有点走神。
那些奇怪的梦境萦绕着他，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有时候他也会想沉溺于梦中，但更多的时候他只会选择直面现实。
因为梦始终是梦。
今晚的梦境里他见到了一个奇怪的家伙。穿着一副高科技的铠甲、头盔上有一对奇怪的像是猫耳的设计。
他胸前的标志让Jason感到不安，这是阿卡姆的标志。
他自称自己为阿卡姆骑士。
什么时候阿卡姆也需要骑士了？这个骑士要做什么？守护阿卡姆？听起来还真的挺搞笑的。
Jason仔细观察着这位骑士，他身形稍稍佝偻，看上去似乎有些驼背。
动作干净利落，直取面门——杀人也毫不犹豫。
他更像是一个饱经训练的雇佣兵、也许是个受过折磨的雇佣兵。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Jason，他在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和苦痛……也是，从阿卡姆里出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Jason看着骑士冷酷地下令，这位骑士似乎组建起了一支军队，他想要占领哥谭。哦，看来这个梦境足够有趣。
Jason不禁想为自己的想象力鼓掌，那么，要来看看这个梦境里的他和蝙蝠侠是怎样的吗？
他饶有趣味地跟随着骑士的脚步，看他进入了一个位于地下的安全屋里。这里显得很空旷、只有排气扇嗡嗡作响的声音。
当骑士摘下头盔的那一瞬，尽管这是梦中，Jason却感到冰冷的感觉爬过他的脊背。
阿卡姆骑士，他有着一张与Jason相似的脸。不过他……更加饱历风霜。他的脸上全是细微的疤痕，他的蓝眼睛中是一片混沌的仇恨。他的脸颊上有一个大大的‘J’字烙印，Jason感觉他现在像是吞了一块冰渣在自己的喉咙里似的，他不敢去深究那个烙印究竟是怎么回事。
梦里的这个骑士，是他自己吗？
那蝙蝠侠呢？为什么他没有看见蝙蝠侠？
他又没有被拯救吗？
他惊醒了。
他的后背全是冷汗，甚至渗透了他棉质的睡衣；他手中握着那把防身的匕首，匕首狠狠地钉在了被褥上。
一个恶梦。他将匕首抽出、将床单扬起来，看起来床单补一补还能继续用。
也许他不应该把匕首放在枕头底下。
他走到书柜那翻出那个黑色的盒子，他用匕首划开了包装纸，发现里边是一支手表。像是Bruce戴过的款式，Jason默不作声地将那支手表又放了回去，盒子重新放回了柜子上。
这次来拜访他的是那只大蓝鸟，在他结束了他的巡逻并回到安全屋之后，大蓝鸟倒挂在他的窗外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Jason低头看了看手里提着的辣热狗，他买了两个套餐。啧，迪基鸟是闻着味儿来的吗？
他们在安全屋里吃完了辣热狗，期间一言不发。安全屋里飘荡着热狗和酱料的香气，Jason去洗了个手，小口吸着冰可乐。
Dick先是看着他，Jason翻了个白眼正准备下逐客令时，他终于说话了：“Tim说你最近很不正常，Jason。”
“我一直都不正常，不是吗？迪基鸟。”他故意拉长了昵称的读音，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至少在你们眼里？”
“Jason……”啊，又来了，又是那种目光，Jason不爽地可乐杯啪地放在桌面上：“闭嘴然后从我的安全屋里滚蛋，鸟妈妈，我的事情不干你们这些蝙蝠的事。”
最后夜翼还是被他推了出去，Jason看着整齐的床铺，他选择转身坐在电脑前点开几个账户的金额追踪记录。
他不想做梦，也许他该离开哥谭。
可他还是在做梦。
这真的是梦境吗？太过真实了。其实一直都很奇怪，从开始就很奇怪。
他在梦境中总是能闻见硝烟混杂着鲜血的让人作呕的味道，能听见那些无辜的可怜人哀鸣的声音、能感受到凉风扑面而来的触感。
今晚的‘梦境’里他出现在了蝙蝠洞里。
他甚至怀疑这并非是梦，也许多管闲事的鸟妈妈将他搬来了蝙蝠洞里。可这个蝙蝠洞也并非那么熟悉，因为这个蝙蝠洞里没有那个该死的制服展示柜。也许这也是在暗示着他，这个梦境里的‘他’还没有死去。
而且，他依旧不能被人们看见。他就像个幽灵，徘徊在梦境里的幽灵。
蝙蝠洞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在，Jason试探性地想走上楼梯，然后发现他漂浮了起来。哦……这样更像是幽灵了。
穿墙的感觉还挺奇妙，Jason苦中作乐地想，然后他看见了他自己。他脸上带着的浅淡微笑瞬间消失了，他看见他坐在轮椅上。
脸色苍白又显得瘦弱，这个梦境里的杰森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读着一本书。
发生了什么……？他慢慢地飘了过去，站在了杰森的身后。他不是很看得出他的年龄，大概15、6岁？他能看见他明显的锁骨，他坐在那翻阅着书本，一点没有少年人的朝气。
这个‘梦境’里的蝙蝠侠又在干些什么？还是他又干了些什么傻事？
Jason想试图触碰他，然后他发现他真的碰到了他自己。
他悄悄碰了他的腿一下，然后如同触电般收回。
杰森仍然无知无觉地坐在轮椅上，Jason垂着眼，露出一个有点悲伤的表情。
他又醒了。
他的梦境越来越奇怪了，那个触感……
他不敢断言那些仅仅是个梦境了。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些？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什么都做不到。他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拯救。
上帝是在捉弄他吗？让他看看他的同位体们过得有多悲惨？每个梦境里的他都这样吗？
他为自己倒了杯热腾腾的红茶，他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夜色，他看不见任何光亮。
也许他该直截了当地离开这里，哥谭向来是个奇怪的地方……哈，红头罩因为一些奇怪的梦而从哥谭落荒而逃，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笑话。
今晚的巡逻一切如常，那些不入流的小喽啰们不值一提，而Jason刻意躲开了罗宾。一个个的，接着来骚扰他，他的安全屋并不安全。
Jason换了个新的安全屋，这里在哥谭城靠近上城区的地方，算是他最豪华的一个安全屋。
他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睁着眼，他不想入眠。
如果今晚他继续做梦的话，他会梦到什么呢？
他会继续做梦，还是……
他的眼皮不停向下耷拉，他为什么会这么困？
Jason没有留意到窗外蝙蝠的身影一跃而过。
他睡着了。
宽阔的沙漠，滚滚黄沙随着风扑面而来。他感受着沙子打在他脸上的触感，是那么的……那么的真实。
他眯起眼看着不远处的仓库，他又低头看着自己，穿着一整套的装备，甚至连暗袋里的匕首都放得好好的。
他知道这里是哪里，他的生母背叛他的地方，罗宾死去的地方。从那天之后罗宾就死在这里了，鸟儿被打断了翅膀，坠落在辽阔的沙漠里、最后被掩埋在六尺之下。
然后红头罩携着滔天的怒火而来，回到这人世间，他以为自己能燃尽这世间的一切不公，可最后他只是在燃烧自己。
后来他组成了法外者，度过了一段平稳的有着伙伴兄弟的冒险时光，但是曲终人散，他又成了孤身一人。
他开始做梦了。
而现在，这一切真的是梦吗？
他隔着仓库的大门，听见里边几近疯狂的大笑声，还有少年的闷哼声。
他猛地踹开那扇门，小丑没有留意到他，站在旁边的希拉海伍德也没有看他，但他与过去的自己对视着。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自顾自地拉起了躺在地上的他的手。
他明明碰不到的，应该是碰不到的。在那一瞬间，一切就像是变得虚幻起来那样，穿着罗宾制服的十五岁少年微笑着看着他。
“我该去死了，你阻挡不了结果。”罗宾意味深长地说，而Jason只是不屑又嚣张地笑着。
“我乐意这样干，哪怕我知道你的确要去死了。”
“因为我是过去，Jason，你是未来。”两双同样漂亮的蓝眼睛对视着，“你会有未来，而我们……也许除了那位骑士，我们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他看见神父的身影，黑色的神父袍上边沾了烟尘；他还看见坐着轮椅的少年，那个少年的身影变得更加虚幻了；还有那个金发碧眼的罗宾，他的笑声恍惚在他耳边响起、以及阿卡姆骑士，他换上了一套漆着红色蝙蝠标志的新制服，Jason仍然能看见他脸上的J字伤疤。
“哪怕未来是一坨该死的一塌糊涂的狗屎？”
“也许是，”穿着罗宾制服的他在回答着Jason的喃喃自语，“我们的确不受待见，你知道的。但是总有人爱着我们，总有人爱着Jason•Todd。”
“终有一天会迎来一个幸福的结局。”
他在蝙蝠洞中醒来，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离开了蝙蝠洞。
他想他有了一个新的目的，他也许能努力达成那个目前来说还虚无缥缈的所谓幸福结局。
但Jason知道他应该不会再做梦了。
